正在人们越来越多的忘却“五一”节的本来含义的时候,2010年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在北京隆重举行。胡锦涛主席在会上指出,要切实发展和谐劳动关系,建立健全劳动关系协调机制,完善劳动保护机制,让广大劳动群众实现体面劳动。一时间,“体面劳动”成为一个热词,让大众从明星、富豪、资本运作和飞涨的房价中抬起头,突然意识到或回想起来:劳动,本来是而且应该是体面的。
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劳动人事部主任律师何力给出了不同的解释:我们为什么要体面的劳动,而不是血汗工厂、拖欠工资、没有社会保障?理由可以说出很多:道德的,意识形态的,但这里我想从法经济学的角度回答一下,我的答案是:不体面的劳动是不赚钱的,我们不能指望不体面的劳动能将中国建成强国。
我想讲一点历史。众所周知美国南北战争是因为奴隶问题。当时美国北方是反对奴隶制,而南方是坚决主张奴隶制,所以打起来了。那么是北方人的思想品德高尚一些吗?法经济学者的结论说不是。归根到底是因为经济水平的不同。当时美国北方是以制造工业为主,而南方还是种植棉花为主。就像《乱世佳人》里面说的,南方除了棉花和傲慢,什么都没有。种棉花是个劳力密集型行业,而且技术含量非常低。比如摘棉花,这是谁都能干的事,并且工作成绩一目了然,你可以一天规定奴隶摘多少斤棉花。但对于北方更加先进的工业来讲,奴隶就没什么用了。比方说,你放心让奴隶做你的司机,操作你的机器吗?弄不好,他往墙上一撞,来个同归于尽。甚至一个接待的活他也干不了,你不能要求一个奴隶还每天微笑着像个奥运会志愿者。
推而广之,经济越发展,产业越高级,就越要求和谐的劳动关系,要求更具有创造性的人才。辛辛苦苦累得半死,一个月几百块,交个房租吃个饭就没剩下几个钱,还经常要被克扣工资,走到哪没一点体面,这样的员工,恐怕不会有什么创造性。而不幸的是,中国有几亿人从事着这样不体面的劳动。曾几何时,中国的经济发展,就是靠的这些低成本的人力资源。中国制造就是便宜的代名词。我们的一打袜子,卖到沃尔玛只赚两分钱。但是这样的经济能真正的强盛起来吗?我们必须要转型,必须要打造产品的高附加值。高附加值就来源于产品的创造性、艺术性。一双袜子,谁都能做,没法卖得贵。只有你的设计与众不同,才可能胜出。所以随着经济转型,需要越来越多的有知识的,有尊严,有地位,经济收入也不低的劳动者。可以这么说,真正的好产品,其吸引力归根到底来自于产品中所蕴含的生产者与设计者的人格魅力。看看苹果、谷歌,我们就能找到领悟。有这样一大批的体面劳动者,才能有真正做大的企业和比尔盖茨这样的富翁。就像《天下无贼》里说的,21世纪最缺的是什么,是人才。什么是人才,就是有创造性的人,就是从事着体面劳动过着体面生活的人。
何力律师认为:站在这种角度,我们才能更好的理解《劳动合同法》,理解反就业歧视,理解法定年休假,理解最低工资的提升。我们需要体面的劳动,这不仅是道德的要求,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工人阶段领导的国家”,更是因为,只有体面劳动,才是真正创造效益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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